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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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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, 姜予眠更新了一條在寧城的朋友圈,列表好友紛紛點讚。

陸宴臣刷到那張照片,“跑得倒是快。”

自打姜予眠回國, 學校領導和新聞記者都找過她,還有一些不是那麽熟的人開始熱情聯絡。

人沒見到,已經一聲不吭提前去寧城。

“哎喲, 我怎麽感覺這辦公室一股幽怨氣。”秦舟越一副陰陽怪氣的語調,從休息沙發上翻身坐起, 探長腦袋問:“你跟那小丫頭現在到底咋回事啊?”

辦公桌前的男人擡眸,看向沙發上的秦舟越, 突然開口:“也沒那麽小吧?”

“哈?”秦舟越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
陸宴臣松開手指,胳膊架於椅托。

他擡起手, 彎曲的手指抵在臉側,道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年齡:“22歲了。”

秦舟越楞了下,隨即讀懂了其中含義,不禁拍手稱奇,“陸宴臣啊陸宴臣, 你也有今天。”

從小到大追著陸宴臣跑的女人不少,他心裏除了學習和事業沒別的, 現在倒是起了惦記心。

大概,也許, 可能……

一個合乎情理的猜測湧入秦舟越腦海,他恍然大悟:“理解你, 畢竟年齡也到這兒了。”

二十八,再沒個女人就老了。

陸宴臣按滅手機屏幕, 正對著自己的臉, 唇畔弧度隱現, “也沒那麽老吧?”

也沒有活很久,二十幾歲正年輕。

秦舟越正要嘲諷,卻被那人搶先一步:“哦,差點忘了,你比我大兩歲,今年該三十了。”

一提到年齡,秦舟越頓時暴躁如雷:“你別欲求不滿就人身攻擊啊!”

對面的男人慢條斯理合上文件,起身拿上外套,不驅逐不趕客,甚至心情頗好地朝他揮手:“我該去機場了,再見。”

那副氣定神閑的面孔,秦舟越簡直想給他兩拳。

陸宴臣大大方方把寬敞的辦公室留給他,秦舟越重新躺回去,摸出手機打給秦衍:“下班了嗎?下班出來喝酒。”

一道模糊的女聲在電話裏閃現,接著才聽到秦衍回話:“哥,我約會呢。”

突如其來的消息又把秦舟越驚得坐起,“約會?你小子什麽時候談的?”

“我女朋友在喊我,先不跟你說了。”秦衍敷衍地把他打發,電話掛斷之前,秦舟越還聽見自家弟弟粘膩的喊了聲“梨梨”。

秦舟越眉頭鼻子都皺起來。

這都冬天了,怎麽還有一群人上趕著開花。

陸宴臣的航班傍晚起飛,晚上九點半落地寧城。

彼此宋家,宋夫人正笑盈盈吩咐人把姜予眠今晚試穿的衣服和首飾全部打包:“眠眠,今晚你試的那些我讓人全都包裝好了,你填給地址,給你運過去。”

姜予眠驚愕:“不用不用……”

不等她把話說完,宋夫人按住她的手,又說:“這些禮服本就是為你準備的,留給我也穿不了,它們的設計師都跟我有合作,你要是有特別喜歡的風格,盡管告訴我,我跟她們約。”

有個豪爽又大方的幹媽,姜予眠再也不愁穿搭。

兩人聊到快十點,直到忙碌的宋先生回家,宋夫人去陪伴丈夫,姜予眠才在客房歇下。

手機上有一條未接語音,是陸宴臣打來的。

以為有什麽事,姜予眠就著那條記錄撥回去,那邊很快接通。

姜予眠把手機貼在耳邊:“宴臣哥。”

陸宴臣剛洗完澡,毛巾擦幹濕漉的發,手機擱在桌旁,“嗯,在幹什麽?”

“剛洗漱完回房間。”姜予眠順口問,“你之前給我打電話是有事嗎?”

他輕笑,放下毛巾走向落地窗,打開縫隙讓新鮮空氣流動:“上午到寧城,怎麽沒說?”

“啊,這也要告訴你麽。”姜予眠裝傻,“老板還管實習生這事兒?”

“……”一會兒哥哥,一會兒老板,她可真行。

“老板不管實習生私事。”陸宴臣話鋒一轉,“但是眠眠,我得管你。”

姜予眠一頓,扭捏道:“我都快23歲了,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
“的確,不是小孩子了。”男人站在窗前,眺望天邊靜謐的夜色,嘴角弧度隱現。

打完電話,姜予眠才確定陸宴臣來了寧城。

其實她之前猜想過,但沒問。

按照以前,她肯定會旁敲側擊去打聽,直到她“想通”之後,明白有些事不能幹涉太多,這樣才能讓自己慢慢放下。

只是沒料到,陸宴臣會打給她。

姜予眠盤腿坐在床上,放空大腦幾秒,重新拿起手機。

列表暫時沒有其他人發消息,L的消息記錄留在第一條,像當初置頂那樣。

分開那兩年,她沒打開過消息框,這會兒仔細看,才發現陸宴臣換了頭像。

她記得,陸宴臣之前使用的頭像大片留白,點開大圖才能看清上面一層薄薄的灰色煙霧,那種色調虛幻又冷寂。

這次不一樣,頭像小圖看起來像一團綻放的煙火,點開後才能看清,散發著彩色光芒的雲團酷似蝴蝶翅膀,那是——ngc6302“蝴蝶星雲”。

明亮又熾熱的星雲頭像,跟從前截然不同。

姜予眠躺下來,又翻了個面,趴在床上,彎起雙腿搖晃輕撞。

L:晚安,明天見。

咩咩:晚安呀,明天見。

宋夫人獨創的珠寶品牌在國內數一數二,難得大辦一場生日宴,無論關系遠近親疏,有時間的都願意來湊熱鬧。

宴會從下午六點開場,姜予眠隨宋家人提前過去,遇到人問起,宋夫人也會拉著她的手大方跟人介紹:“這是我幹女兒,姜予眠。”

聽這名字,人群中有人想起:“我認得她,她好像就是前不久拿了國際計算機大獎的那個,在網上很火的。”

說著就拿手機搜索,模樣跟名字都對得上,看真人比視頻照片還驚艷。

一字肩禮服完美顯現女孩玲瓏有致的身材,細肩帶鑲滿細碎的水鉆。這條黑色禮服幾乎沒有別的裝飾,只在左側鎖骨處別了朵玫瑰胸花做點綴。

最吸引目光的,是脖頸那條設計獨特項鏈,當她從面前經過,人們腦海中便有了畫面——在午夜盛開的玫瑰,在光裏搖曳的黑色裙擺。

經過宋夫人的介紹,不少人對姜予眠有了印象。

當然,這其中還少不了宋俊霖的功勞。

上回姜予眠帶領團隊參加的超級計算機大賽奪冠,網上都誇為國爭光,宋俊霖突然進入一種“為國爭光的天才少女是我妹”的自豪感,此後逢人就說:“看見了嗎?那是我妹,拿國際大獎的。”

“嘁,又不是親的。”不遠處,陸習倚在柱子邊,對宋俊霖不要臉的行為嗤之以鼻。

宋俊霖發現他,仇人見面分外眼紅:“陸二,你這麽在這?”

陸習聳肩:“我陸家的人被你們宋家忽悠走了,我得來看著。”

宋俊霖頓時警惕:“你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!”

陸習上前一步,拍拍他肩,語重心長的道:“宋二,別這麽幼稚。”

宋俊霖:“?”

“你聽聽這話,是人能說得出口的嗎?”

同樣的問題,宋俊霖拋給了姜予眠。

姜予眠聽後忍俊不禁:“俊霖哥,你倆打鬧這麽多年,還不膩啊。”

宋俊霖狠皺一下眉心:“我跟他氣場不和,這輩子都有仇。”

姜予眠似懂非懂的點頭,得出結論:“你還想跟人家一輩子呢。”

宋俊霖一拍腦門反應過來,委屈吧啦一秒鐘:“不帶你這樣忽悠人的。”

姜予眠望著他特意做過造型的發頂,忽然明白陸宴臣總是摸她腦袋的原因,從心理和閱歷層面來講,真有種長輩看晚輩的既視感。

姜予眠斟酌詞語準備哄,下一秒就見宋俊霖盯著手機屏幕樂起來:“我雋哥來了,我去接人。”

宋俊霖一走,她回頭就撞上了另一個幼稚鬼。

“姜予眠。”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陸習就站在她身後。

“陸習,你也過來了。”看來陸習跟宋俊霖的感情還不賴,竟讓他甘願跑來寧城參加宋夫人的生日宴。

陸習“嗯”的聲,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話。

那場大賽後,網友爆出來的信息讓他有了緊迫感,孫斌點破他的心思:“習哥,你喜歡那個女孩本身就挺優秀的,你要是不主動出擊,恐怕要被別人搶占先機。”

大學那幾年,他見姜予眠身邊的異性都不順眼,沈清白就是他的頭號針對對象。那時他糊裏糊塗,沒意識到那是吃醋,又放不下面子承認自己喜歡上當初看不上眼的小啞巴。

看著沈清白根姜予眠越走越近,他那小打小鬧般的阻擾無異於隔靴搔癢,根本沒用。

直到某天,她被大眾所知,喜歡她的人越來越多,如果再不作為,等她接受了別人,一切都晚了。

他在家裏磋磨許久,打算等姜予眠從寧城回來,找個機會表明心意。

孫斌聽了,對他一番敲打:“生日宴上那麽多人,萬一碰到什麽英年才俊,幹柴烈火……等你找到合適時機,人家孩子都打醬油了。”

孫斌提醒他,想要獲得好感,首先得收斂性子,管住自己那張討嫌的嘴。

陸習在大腦中搜尋討女孩歡心的方式,腦海空空,一旦刻意制造語言,就會舌頭打結,連正常交流都難辦。

等半天也沒見他說出個所以然,姜予眠恰收到宋夫人的短信,對陸習揮揮手:“幹媽叫我去找她,我先過去一下。”

人走得幹脆,徒留陸習在原地抓狂。

孫斌出的什麽破主意,他現在面對姜予眠,完全沒法正常說話。

宋夫人有意替姜予眠開路,帶她見了不少人。

臨近七點半,宋夫人發現兒子已經不見蹤影:“宴會馬上開始,俊霖不知道跑哪兒去了,也不接電話。”

姜予眠安撫:“他之前說去接一個朋友,我去找找。”

宋夫人交代:“行,找到人,你倆直接到這邊來。

姜予眠受托去尋找宋俊霖,問了幾個人,說是看到他去了陽臺外邊。

宋俊霖面前還站在一個穿著藍色襯衣的男人,不知道兩人在交流什麽,神情看起來很愉悅。

她並非特意探聽別人的秘密,只是宋俊霖嗓門太大,說著說著笑哈哈,提到什麽“雪山”什麽詞。

姜予眠站在落地窗口等了會兒。

倒是那個男人先發現她,提醒宋俊霖。

宋俊霖回頭一看,走了過來。

姜予眠告知來意:“俊霖哥,幹媽叫你過去找她。”

宋俊霖“哦”了聲,扭頭就指著兩人互相介紹:

“給你介紹一下,這是我妹妹姜予眠。”

“這就是我以前跟你說的那個,過命交情還帶我學攝影的兄弟,言雋。”

姜予眠早已從宋俊霖口中熟悉這個名字,在景城也略有耳聞,如今見到本人,的確令人驚艷。

男人眉眼帶笑,一雙茶色瞳孔讓人過目難忘。

他整個人,像柔和的風。

打過招呼後,姜予眠並未過多停留。

兄妹倆並肩而行,宋俊霖張開八字手抵著下巴,眼裏藏不住的興奮:“妹,我跟你說,我覺得我兄弟八成是談戀愛了。”

姜予眠不認打擊他的積極性,便問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宋俊霖嚴謹分析:“他說過段時間可能要來寧城滑雪,讓我幫忙準備一些東西。”

“滑雪就是談戀愛了?”

“不啊,他要雙人的,還給我列清單。”

宋俊霖哼哼兩聲,非常篤定: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用心,不是親人就是情人。”

姜予眠提供選項:“萬一是朋友?”

“不可能!”宋俊霖斬釘截鐵,“你真以為關心過渡的異性有純友誼啊?那人家對象不得吃醋嗎?”

姜予眠又問:“沒對象呢?”

宋俊霖拍拍手:“那就說明,想把對方變成對象唄。”

這段延伸出來的對話讓姜予眠想起什麽,不由得停下腳步。

她靜默了兩秒鐘,忽然說:“哥,我覺得你挺聰明的。”

“是嗎?”宋俊霖摸摸腦袋,突然害羞起來,“我也一直這麽覺得。”

宴會開始,宋夫人跟宋先生相攜出場,這對互相扶持、結婚多年依然恩愛如初的夫妻在圈內讓人羨慕不已。

宋夫人在臺上向大家介紹自己的一對兒女,場內人言籍籍,都在討論姜予眠的身份。得知她年紀輕輕獲得那些成就,忽然明白宋夫人毫不吝嗇替幹女兒鋪路的原因。

姜予眠在臺上道出祝賀詞,不經意地看向人群,猝不及防撞跟陸宴臣對上視線。

有些人,無論站在獨立的高臺還是擁擠的人群,都會發光。

宴會開始時刻,眾人舉杯共慶,姜予眠接過應侍呈上的紅酒杯,隨宋夫人的動作擡手。

臺下的男人遙遙舉杯,不敬任何人,只祝她前程似錦、功成名就。

宴會左邊設有餐廳,右邊設有舞廳,場中音樂持續不斷,往來客人可根據自己的需求選擇場合。

姜予眠走下階梯,陸宴臣穿梭在人群,不斷有人前來搭訕。

他晚了一步,宋夫人把姜予眠叫回,撮合她跟另一位年輕男士認識。

人群中,關於姜予眠的討論絡繹不絕,陸宴臣聽見,他們在說到姜予眠的時候,自然提起沈清白。

郎才女貌,十分般配之類的話。

陸宴臣握緊酒杯,幾欲起身,被旁邊沖出來的陸習擋住視線。

“大哥。”

宴會剛開場,陸習已是渾身酒味,陸宴臣幾不可查地皺眉:“怎麽喝這麽多酒。”

陸習故意給自己灌了兩瓶香檳,沒怎麽上臉,卻有些上頭:“大哥,你說我去跟小啞巴表白,成功概率大嗎?”

陸宴臣擡起眸:“你喜歡她?”

“我也是突然想明白的,我想趁今天跟她說明白,你覺得怎樣?”喝酒果然壯膽,一直不敢承認的他在大哥面前袒露心扉,企圖得到支持。

陸宴臣無聲凝視,答非所問:“酒味太重。”

陸習立馬低頭,擡起胳膊左右嗅一嗅,“是有點重。”

陸習這次反應很快,扭頭去找宋俊霖:“宋二,有幹凈衣服嗎?借一套穿穿。”

陸宴臣冷靜地看著那道離開的身影,胸腔起伏,仰起手中的酒,一飲而盡。

他拒了所有搭訕,穿梭在人群。

當黑色裙擺劃過眼簾,陸宴臣拉著她,奔入舞池。

這一切發生太突然,姜予眠完全是被牽著走,直到停在舞池中央,才有喘息的機會。

她不解地望著眼前的男人:“怎麽了?”

男人斂起差點外露的情緒,低頭靠近她耳側:“眠眠,幫個忙。”

他離她這麽近說話,姜予眠的耳根子驀然軟了幾分:“你,你說。”

他擡頭,掌心貼在她腰後,“陪我跳支舞。”

竟是這樣的要求。

腰間的溫度迅速攀升,姜予眠由心口竄起一道酥麻感:“為,為什麽呀?”

陸宴臣輕笑一聲:“晚點告訴你原因,可以嗎?”

他句句詢問,姜予眠根本沒法拒絕:“……好。”

陸宴臣摸摸她腦袋,這麽乖的女孩,他當然不會告訴她,是因為不想看到她別的男人相談甚歡,不想聽到她跟另一個人多麽般配,更不想……讓陸習跟她表白。

姜予眠只會為社交禮儀而學習的簡單舞步,陸宴臣特意配合她的動作,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。

她今天把長發卷成蓬松波浪,兩側編發束在後面,挑出兩縷碎發在耳側打卷。

陸宴臣的目光停留在她白皙的脖頸下:“今天這條項鏈很特別。”

被誇的女孩笑眼盈盈:“幹媽送的。”

陸宴臣低頭問:“我送的,你戴過嗎?”

她不說話了。

陸宴臣了然,說了聲:“沒關系。”

遲疑了一會兒,姜予眠還是認真解釋:“不是不喜歡。”

不戴禮物、不拆禮物的原因,陸宴臣心知肚明:“我知道,所以沒關系。”

一曲舞畢,兩人緩緩停下轉動的腳步,姜予眠扶著他歇氣。

不識趣的年輕男人來到兩人面前,正是剛才宋夫人介紹給姜予眠的“英年才俊”。

有人過來,姜予眠松開搭在陸宴臣胳膊上的那只手。

陸宴臣瞥眸,不著痕跡地摩挲著藍色腕表。

青年邀請姜予眠跳舞,姜予眠下意識看向旁邊的人。

青年轉而看向陸宴臣,“不知道先生是否介意換一位舞伴?”

陸宴臣彎起唇角:“不介意。”

然而就在姜予眠擦肩而過時,陸宴臣一把握住她手腕,拽回身邊,無聲地宣誓主權,“可能嗎?”

不介意,可能嗎?

含笑的語氣似在嘲諷他的愚蠢。

可他實在沒有證據,因為那個男人始終端著溫和的面容,找不到一絲破綻。

姜予眠禮貌拒絕了青年的邀約。

青年悻悻離開。

姜予眠回頭指著陸宴臣:“你今晚怪怪的。”

“是嗎?”他擡手扶額,“或許是喝多了。”

姜予眠信以為真:“樓上有休息室。”

陸宴臣欣然接受她的建議:“可以麻煩你帶我去嗎?”

姜予眠想了一下,點頭同意,然後去拿了手機和房卡。

兩人從左邊電梯口進去,門關上那刻,右邊的電梯應聲打開,換完衣服的陸習從裏面出來。

單獨的休息室房間有限,一一去找也不方便,姜予眠幹脆帶他去宋家為她準備的那間,“宴臣哥,你在這裏休息吧。”

姜予眠打量房間一圈,準備離開,卻見陸宴臣環臂倚在門口,“你剛剛問我,為什麽要請你跳舞。”

不說她都忘了,提起又感興趣,姜予眠把耳朵湊過去:“為什麽?”

沒等到答案,她的手機響了。

姜予眠下意識拿起來看,沈清白的名字赫然出現在屏幕上方。

有人邀她跳舞,有人等她表白,還有人隔著屏幕都對她念念不忘。

“我先接個電話哦。”姜予眠搖晃手機示意,轉身離開剎那,手機猝不及防被人奪走。

她錯愕回頭,垂於胸前的玫瑰項鏈被手指勾住,輕輕一帶,身體便不由自主撞上去。

陸宴臣掛斷電話,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:“凡事講究先來後到,對嗎?眠眠還沒把話聽完,怎麽能接別人的電話。”

“可那是突然打來的電話,而你就在我面前啊。”姜予眠聲音發顫,項鏈在陸宴臣手中,她逃不開。

“你說得對。”男人漆黑的眸子壓下來,帶著分明的欲念。

身體隔著薄薄的衣服完全貼緊,姜予眠再遲鈍,也察覺到氣氛不對。

她試圖把勾住項鏈的那只手移開,對方卻不肯松手。

“放,放開我。”

她聲線嬌柔婉轉,落入耳中更像嬌嗔。

陸宴臣如她所願退離手指,在姜予眠松懈的那一秒,低頭吻上覬覦已久的唇。

大腦變得混亂,姜予眠心臟狂跳,亂換抓住他衣服。

當她反應過來,要退離時,男人扣住她腦袋,另一只手銥誮掐在腰間。

從容不迫的男人終於失去耐心,不打算再陪她演下去。她越是抗拒,那只手就箍得越緊。

手機第二次震動,姜予眠下意識張口,男人順勢攻入。

他們在熟悉的鈴聲中,氣息交融。

陌生又奇妙的感覺刺激著姜予眠的大腦,她的理智被暫時吞噬,舌尖微卷。

男人感受到,眼底釋放出笑意,引她共舞。

直到姜予眠憋得快喘不過氣,陸宴臣終於擡頭,還她自由呼吸。

但他並未完全放開,雙手依然鎖在腰間和腦後,姜予眠心跳遲遲不能平覆,“陸宴臣,你喝醉了。”

“眠眠。”陸宴臣的手指溫柔地穿梭她發梢,“我從未像此刻一樣清醒過。”

姜予眠擡頭,呼吸都跟著顫抖。

她迎著男人那道深邃的目光,逐字逐句問:“為什麽,親我。”

“還不明白嗎?”陸宴臣取下她鎖骨前那枚胸花,在她清醒的視線裏,吻上那枚展翅的粉色蝴蝶。

“我在為你心動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急急急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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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這章修了幾遍,我寫了整整兩天,終於吃上糖了!

今日分享:最高明的獵人,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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